王蓉慧
下班回家途中,和同事在通勤车上聊着,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粽子这个话题上面。回家后,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母亲打电话:“妈,您计划什么时候包粽子呐?”“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小馋鬼要吃呢,正包着呢,晚上就能煮好,啥时回来都行。”母亲在电话那头说。放下电话,心里涌动着幸福与甜蜜,真快,又可以吃到母亲包的粽子了。端午节临近,母亲包得那愈来愈浓的棕香缭绕在心底,让人难以忘怀,吃上一口,真是香甜呐。 家里孩子多,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又不好,每到端午节临近之际,母亲都要到离矿三里远的西郜村去摘芦苇叶。从上午到傍晚,母亲好不容易摘回来百来片的大芦苇叶和不少细长的芦苇叶。回到家,母亲洗干净后还要用蒸锅蒸一遍,为的是在彻底消毒的同时使芦苇叶变得柔软有韧性。母亲说,这样用细长的芦苇叶包粽子的时候不会断裂,而且米上都带着苇叶的清香。芦苇叶弄好后,端午节的前两天,母亲早早的起来,将攒了很长时间的一点粟米(那时候没有江米)、红枣用水泡上。泡好后,就可以包粽子了。 母亲包粽子的时候是我们最欢喜的时候。姊妹三个围在母亲身边,嘻嘻哈哈高兴地不行。母亲随手抽两片苇叶叠在一起,在手上绕成一个圆锥形的“小漏斗”,放些米,塞两颗红枣、几粒花生米,苇叶将米压结实,绕园锥形的粽子一圈,再用细长的芦苇叶充当绳子,顺着芦苇叶绕的方向绑结实,一个四棱角的粽子就包好了。我们姊妹也吵吵着尝试包粽子,可几次下来也包不好,母亲说,等你们大了再教你们。直至现在,我们还是不会。 攒了许久的粟米其实也就包二三十个粽子。母亲把粽子放进锅里,说这要煮一晚上的,你们几个去睡吧。尽管我们心里还想等粽子煮好了吃,但一晚上的时间是肯定熬不动的。一晚上,母亲醒一会儿、睡一会儿,隔两三个小时看看锅里的水,翻翻粽子,怕上面的煮不熟,下面的煮糊了。第二天的早上,我们还没醒,粽子的香味早飘进我们的鼻子里面了。赶紧起来,我们几个小馋猫迫不及待地伸着脖子凑到锅台前。看到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,母亲满脸的幸福,一夜的辛苦似乎也忘记了。 现在,生活条件好了,端午节还没到,大街上、超市里的粽子早早地就摆开来卖了;有些超市还是四都有卖的。虽然粽子的品种也多了,有江米的、肉馅的、粟米的、豆沙的,但吃起来是没有母亲包的粽子香的。如今,每年我们都要母亲包粽子,没有那么多的品种,就是一种江米的,一种粟米的,只不过粽子里面多了些葡萄干、蜜饯等小配料。母亲还是重复往年的程序,买上粽子叶,洗净消毒包好上锅煮。有时候,看到母亲年纪大了,劝她别包了,我们买点算了,母亲总说外面的不干净,也不好吃,还是我给你们包吧。 年复一年,母亲的端午节就是在为我们几个孩子的忙碌中渡过的。有时间了,我们姊妹几个都会和母亲一起包粽子,尽管包的不如母亲包的,但技艺已大大长进了。吃着母亲包的香香的粽子,不经意间,看到母亲脸上的皱纹又多了,我知道,那是因为,母亲的把她对孩子的爱和时间一起都包在这粽子里面了。或许,这就是为什么母亲包的粽子香的原因吧。作者单位:莒山矿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