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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兰花集团 2013-10-8 8:36:26 您是第 1502 位读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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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我记事起，家里就不太富裕，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。后来，家境稍微好了一点，母亲就选用当时比较好的柳木，雇了个木匠做了一顶衣柜，用来整理全家的衣服。衣柜虽然是中式的，但母亲让木匠安装了水印玻璃镜。我问母亲为什么安玻璃镜，母亲笑着回答：“是为了你穿衣服的时候照镜子呀。”
一晃三十余年过去了，这顶衣柜历经岁月沧桑，已显斑驳陈旧，和现在时尚的衣柜比，只能用人老珠黄来形容了。水银镜面不再明亮，点点锈蚀浮在其中，金黄色的铜锁也不再熠熠泛光，柜门上的漆也开始脱落。见状，我想给母亲买一顶新衣柜，可母亲总是推脱，说，你们挣钱也不容易，还是省着花吧，再说我的衣柜又不坏，还能用。因为母亲的一再坚持，换衣柜的事便一拖再拖，直至现在。
前几天回家看望母亲，母亲正在整理她的衣柜。母亲喜欢和我唠家常，见我回来，就一边整理，一边和我讲述：这是你刚出生时穿的花兜兜，虽然样式不太好看，但特别耐用，不舍得丢，你小时候身体不好，这个东西可起大作用了；这是你读小学时穿的最流行的绿衣服蓝裤子，补丁摞补丁，那时候真的是很穷，你们赶上好时候了，但也不能忘了本，要学会过日子，能省的就省，不要瞎折腾；这是你读高中时穿的棉袄，那时候你在外边读书，冬天很冷的，我就买最好的棉花给你做了一件，当时的你又瘦又矮，现在大变样了，不能穿了；这是你参加工作后，第一次下井穿的工作服，你看看硫酸烧了好几个大窟窿，我都给你补住了，以后可得小心点，都这么大了，还得我给你操心；这是……
对这些陈年旧事，母亲如数家珍，只听的我鼻子发酸。母亲不让换衣柜，我一直以为是母亲舍不得让我花钱，今天我才明白，原来这顶衣柜存放着她对儿女的爱呀。那一摞摞的，我儿时的、少年的、成年的衣服，在母亲看来，就是她永远也不想扔弃的念想，而我竟然疏忽了母亲的感受，单纯的把衣柜看作衣柜，甚至拿衣柜太旧的理由，把母亲的念想几乎给抹杀了。一下子，我觉得我真是自私极了。
至此，我再不说换衣柜的事了。比以往多了的事情是，我看望母亲，和母亲唠嗑的次数更多了。
袁红胜 作者单位：莒山矿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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