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琨
立春,一场大雪无约而来。酷爱雪天的我,不知从何时起,每下一场雪都会平添一层愁绪,大概是担心老公上班的路上路滑难行,亦或担心怕冷的父母会身体抱恙。倒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女儿见到这多年不遇的雪景兴奋异常,与小伙伴们打雪仗、堆雪人或在小区的坡上刺溜滑,似乎对于这场雪的热衷更多于过年。 想起自己的童年,没有电脑、电视的陪伴,没有高档玩具可以玩耍,更没有钢筋水泥、高楼大厦的禁锢,有的都是绞尽脑汁、自寻开心的自娱自乐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北方的冬天总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着,每一个有坡度的地方都成了孩子们天然的溜坡乐园。有屁股下垫块纸壳直接溜的、坐着铁锹拿着锹把划船般溜的、把板凳面朝下蹲在里面溜的、有高级一点的就是用三角架焊成的简易“雪橇”霸气无不往下溜的……总之能想到的、能用到的东西,我们都让它们在溜坡时找到了用武之地。或一个人,或哥哥姐姐紧抱着弟弟妹妹,一路从坡上尖叫着滑到坡下,再乐此不疲地捡起溜坡的工具彼此搀扶着爬上坡顶,每个坡坡就这样在“千锤百炼”中被滑得溜光溜光难以站立。 被冻僵的手脚只要溜上几趟坡,准会感到暖乎乎的。可是要穿一个冬天的棉衣棉裤还有棉鞋却经不起这番折腾,还没等到“河冻开”,便被磨得“皮开肉绽”了。少不更事的我们只顾得自己玩得开心,哪里懂得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去珍惜一丝一缕的来之不易。一个冬天下来,我们的裤子上几乎是补丁摞着补丁,可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玩闹的兴致,溜坡的队伍也永远只会越来越壮大…… 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原因,我真想像小的时候一样扛起小板凳,爬到那最高的坡坡上,因为那里永远没有摔跤的恐惧,有的只是爬上滑下的兴奋与刺激。(莒山矿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