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|
|
| 兰花集团 2018-6-22 17:14:20 您是第 620 位读者 |
|
|
故乡，是有着炊烟升起的地方。
每当晨、中、昏，站在家门口的河堤上，便可以看到炊烟从村庄的烟囱里飘了出来，仿佛是一朵朵花儿在屋顶上次第绽放，一缕缕，一茎茎，飘飘摇摇，袅袅绕绕。无风时，笔直扶摇而上；有风时，刚爬出烟囱便散了，盘旋于屋顶、院落里，濛濛地，倏忽间又都不见了。
农家人的生活是从天亮就开始了。天空刚一放亮，母亲就起床了。扫院子、打水，淘米、洗菜，一阵子忙碌过后，母亲便开始生火做饭了。当灶膛吞食进柴火，哔哔剥剥地冒烟，继而“轰”的一声火起，发出愉快地鸣响，喷着火舌，那炊烟便袅袅娜娜地从烟囱里飞扬而出。这样的画面仿佛刻印于脑似的，历久弥新。
幼年的记忆里，我们常常是被厨房里的袅袅香味给摇醒的，尤其是在逢着节日的时候。母亲在厨房里烧煮煎炖炸，那难掩的香就宛如长了翅膀，逃出锅盖的禁锢，冲出厨房，缭绕到睡梦里。睁开眼，时淡时浓的饭菜香，袭击肺腑，让肚里的馋虫一下子苏醒活跃起来。迫不及待地穿衣，奔入厨房，看见母亲在炊烟里有条不紊地舞着，是那样地美。
在家乡，女人们除了在田里劳作耕耘外，回到家里还要不顾一身的困倦，复又转投到厨房，生火做饭，这样的辛苦是可想而知的。
年幼的我们，总会帮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，洗菜、烧火、揽柴等等。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吧，我便学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了。那时个头也就刚刚超过灶台，小小的人儿在锅灶间烧着火，煮着饭，俨然一副“小大人”的样子。有时不小心烫了手，或遇大风天气，炊烟从灶膛口倒进厨房，呛得鼻涕眼泪直流，心里不免委屈极了。但当夕阳西下，父亲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田间归来，吃着我做的饭，一句简简单单的夸奖，那点小委屈旋即又隐遁得无影无踪，欢喜的仿若吃了蜜似的。
就这样，炊烟与幼年时期有着剪不断的关系了。父母在田间奔忙，下了学我们就开始生火煮饭了。艰苦的幼年生活，倒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，每当学习与工作比较辛苦想要放弃时，回想起幼时在锅碗瓢盆间的转瞬，这点困苦又算得了什么呢？
行年渐长，离家求学工作，一年里回不得一回半回。每当黄昏日落，暮霭弥漫，总会想起家乡，清新的泥土气息里，母亲抱起一捆柴火回到厨房，开始生火做饭。既而袅袅的炊烟升起，在房顶上，树梢上，漫溢开来，一如我那丝丝缕缕的抹也抹不去的乡愁。 （何小南 作者单位：煤化工） |
|
|
公安备案 1405000200077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