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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花集团 2018-8-23 9:14:22 您是第 627 位读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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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目中的故乡是年少时生活的姥姥家所在地,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石庄。它是我心中的世外桃源,是我成年后许许多多个夜里,无数次梦回的地方。 在我的印象里,石庄没有石头房子,却有幽园小径,黛瓦赭墙,青石铺就的的胡同深处是“老鹰”捉不完的“小鸡们”和“猫”逮不完的“小老鼠们”,孩子们“咯咯咯”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看热闹的乳燕,也叨扰了墙内闲庭信步的母鸡们。当大院里升起袅袅炊烟时,“回家吃饭喽!”的声音此起彼伏,锅碗瓢盆相交的咣啷声汇成一支欢快的交响乐。 数不清的梦境里,我与小伙伴一起开垦属于我们的小农场,一起孕育瓜豆麦秧,一起找寻田里的青虫,一起爬上枝头把果子偷尝。夜半醒来,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亮,方知故乡在我心里,而我,在它方。 怀念里的美好终归是一场幻觉,我想回到故乡,我想回去看看!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了,在一个雨过天睛的上午,我踏上了回乡的路。 我风一般穿过故园小径,曾经欢声笑语的院落已是荒园残壁,土坯颓墙间,杂草丛生,一条条亲切熟悉但空无人烟的小巷,在寂静里诉说着孤单和忧伤。 姥姥家的大院就在眼前,铁门环锈迹斑斑,“吱呀”一声推开虚掩的大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紧锁的房门,歪曲变形的门窗,昔日人声鼎沸的大院此刻安静得让人心慌。 我顺着熟悉的房门细细打量间,大门外走进来一位满头白发的“老人”,他眯着眼睛问“你,找谁啊?”吵哑的声音里,辨出他就是当年常常逮雀儿给我玩、摘桃子给我吃的那个干净新瘦的灵哥,他也就年长我六七岁,怎么会这样啊?喉头象被什么堵上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灵哥,我是妞呀!你不认得我啦?”他使劲揉了下眼睛,“唉!得病后,眼睛也不好使了。现在大院里就剩我一个人了,心想有谁会来呢?”招呼我坐下来后,灵哥絮絮的讲了许多,我了解了许多多年来一直都想知道的人和事,也知道了村里人如今都快走光了。临走时,他问我,“妞,忘记问你了,那你,今天来干啥了?”我突然间被问住了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事后也记不清当时是怎样言不由衷的搪塞过去的。 返回的路上,我一直在想,我今天到底来干啥了?我能说是因为“乡愁”吗?是因为“怀念”吗?在人间烟火面前,再多的矫情都会被掉落在地上的。姥姥姥爷已去世多年了,村里再也没有我至亲至爱的人了,故乡,或许再也没有回去的理由了。 当看完朗读者第二季以“故乡”为主题的最后一期节目时,嘉宾们关于解读“乡愁”的解读勾起了我昔日的记忆,想起《我们早已是故乡的异乡人》中那段话“我们所怀想的只是记忆的幻象,梦想的家园。返乡的冲动一次次冲击着内心的栅栏,但你迟早会发现记忆中的家园已千疮百孔,面目全非了。” 董卿说“地域的故乡安放我们的身体,精神的故乡安放我们的灵魂”。也许,我们所能做的只能在我们的世界里继续怀想,而故乡只能是梦中灵魂的家园。 (司艳萍 作者单位:东峰矿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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